意识。

下一刻，高阳猛地睁开双眼，世界在他的眼前展现。

幽蓝色的背景基调之下，一个个时之砂砾组成薄纱般的丝带，按照既定的轨迹飘荡在他的视野各处。

星星点点的大块碎石与丝带交织，不断吸引着到来此地生灵的注意。

高阳顺着丝带运动的轨迹看去，就看到在丝带的中央，是一颗散发着蔚蓝光芒的“眼瞳”。

在高阳的视线看到眼瞳中央的瞳孔时，原本没有焦距的眼瞳也在瞬间转动，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与那颗巨大眼瞳对视的瞬间，高阳眼前的眼瞳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数面孔的集合体。

这些面孔，男女老幼皆有，但所有的面孔中，都能够依稀看出是一个人。

当看到这些面孔的瞬间，高阳就意识到这些面孔所代表的那个人是谁了，赛伊克·尼亚，一尊被时间诅咒的传奇法师。

无尽面孔在高阳的眼前层层叠叠，直至某一刻，这些面孔的状态终于稳定，它们在高阳的面前形成了一座万面天壁。

无尽的视线，尽数锁定在了高阳的身躯上。

这难以名状的恐怖一幕，但凡意志力稍弱一些的，可能都会因此而崩溃。

高阳眼底有金芒浮现，面对这无尽面孔的冷漠注视，他只是仰起头，平静的看向面前的这座完全由人脸组成的天壁。

在高阳的注视下，这座万面天壁开始微不可查的震颤。

很快，这种震颤的幅度开始增加，并且迅速化作肉眼可见的波动，最后形成席卷天地的海啸。

若是将视野往后拉，拉到足够看到整座万面天壁的全貌时，就能够看到，这座万面天壁上的所有面孔，共同组成了一张巨型面孔。

而这席卷天地的天壁海啸，只是这张巨型面孔轻微的波动而已。

此时此刻，这张巨型面孔凝视着站在它面前的高阳，发出一声由亿万面孔同时发出的足以震颤天地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