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了,目中含雾,显然赵霁云若是说错一个字,她便立刻要露出伤心绝望、难堪愤怒的神色,好似赵霁云的罪又多加一等,他几乎想象得到她将会用什么厌恶的目光看他。
赵霁云目光轻轻眨了一下,搂紧她的腰,慢悠悠道:“我与窦山是友人,他说晚些时候来取,先存放在我这处,我倒是没问他为何不急了……但作为友人,我自是不好拒绝他,这有何问题呢?”
禾衣盯着他:“果真是如此吗?赵霁云,你莫要骗我,我最恨骗子。”她顿了顿,却是沉不住气,“你是不是和那窦山早就勾连,他是不是故意说一月内必须要我雕琢好?是不是这般骗的我住在赵家一个月?”
说到最后,禾衣声音都有些发颤。
赵霁云却笑了起来,在她生气而显得苍白的脸上亲了亲,却是温声说:“那一个月,我可有对你何处不敬?你住在这儿可被我欺负过?”
禾衣攥紧了手里帕子。
没有。
那一个月赵霁云与她相处有分寸,唯一那一次他醉了酒也是将她认作了“宝儿”。
赵霁云温柔的声音还在耳畔响起:“我骗你在赵家住一月做甚呢,我若是真的想要你……你便早早就在我身边了,何须再拖一月呢。”
是啊。
禾衣垂下了头,静了下来,一时被他说服了去,许多事确实也是想不通的,爹签下窦山单子一事甚至在她认识赵霁云之前,赵霁云又不是大罗神仙,哪能知道那许多事呢?
赵霁云若想要她,如此简单的一场交易便是,又何须费那些心神?
禾衣忽然觉得自己看到那玉雕便生了气来寻他有些无礼,半晌没说话。
赵霁云在禾衣没看到的地方却是阴沉了脸色,眼睛眯着,显然有隐忍的怒气,却不是对着禾衣的,在禾衣又抬头看他时,便恢复了温和。
“是我想错了你。”禾衣声音很轻,婉婉出声,脸上的苍白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