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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章是文职,虽能调兵,却不掌兵,掌兵权在三衙手里,制度虽是如此,但这东西不好说……
不管陆铭章实际有无掌兵,肯定不会仅仅因为一个花灯节,调集人马给他看家护院。
是以,做出这种安排也合理。
理是这么个理,但戴缨比陆溪儿更不愿同陆婉儿出游。
陆婉儿这人太能生事,何况她看自己不顺眼,万一使出什么阴损手段,届时人又多又挤,自己岂不是防不胜防。
戴缨决定今夜不出街了,就在府里。
午后,众人回了各自的院子午歇,及至天色稍暗时,园中彩灯点亮。
戴缨仍睡着未醒,转了半日的园景,这一躺下便越睡越沉。
归雁立在院中,抬头往一个方向张望,云霭薄薄一层,映着绯色的辉光。
霞辉下,是一座七层高的楼阁,屋檐翘立,仿佛要穿插入云,楼里亮着,隐隐可观得人影走动。
“娘子,可起身了。”归雁轻轻叩响房门,见屋内无动静,又敲了敲。
戴缨从喉咙间呢喃一声,迫自己醒来。
归雁进屋点灯,伺候戴缨重整妆面,又重新换了一身翠色的花纱裙衫。
此纱稀贵,纱面由两种不同的纱质绞在一起形成暗花纹络,再加上纱质本身带着丝光,行止间便会有种别样的流彩,如云如烟。
戴家不少钱,吃穿上比一般权贵之家还要精细,戴缨对衣着很有讲究,缝人为她制衣,她会先让下人检查内里的做工。
若是做工不行,不论衣裳面料如何精贵,在她看来,这衣裳已经废了,根本不会上身去试。
是以,她所有的衣裳,必要做工细致,面料上乘,款式合身。
而此次戴缨来京,除了去青山寺为亡母乞佑,置了两套素衣,再没裁制过衣衫,这件翠色花纱衫还是从平谷带来。
妆扮好,主仆二人往凌云阁行去。
阁内灯火煌煌,戴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