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人穿过巷弄,守着巷口两头。
长安举伞行到轿边,揭起轿帘,轻唤了一声:“大人。”
轿中人的身形掩于帘影下,只隐隐观得一片紫衣朝袍,风吹雨斜,很快,衣袂被浸湿。
陆铭章缓缓下轿,举过油纸伞,走到巷口,目光睨着雨巷中的那道身影。
“你可知,拦我轿舆可杖毙。”
微哑的女声传过雨幕:“大人曾应阿缨一个请求,危难时救我……”
不待话音落,陆铭章截断道:“莫非忘了,那句话早已作废。”
寂寂的一刹那,戴缨的目光落在身侧那根莹白的玉簪上,迟缓地伸出手,一寸寸地挪过去,捡起它,将头压得更低,颤着双手将玉簪呈于头顶。
“除却此身,再无长物,求大人……收留……”
淅沥的雨声中,那人的脚步一点点靠近,在她面前停住。
接着,一片影罩下,她头顶的雨停了,抬眼去看,伞倾了过来,伞沿的雨帘围出一方空间。
陆铭章从她手里接过那支白玉簪,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言,顺势收入自己袖中。
“起来说话。”
戴缨撑着地面,缓缓站起。
湿透的衣衫皱皱地包裹着玲珑微丰的身段,一个十九岁的女儿家,刚刚褪去稚嫩,正是花开秾丽的时候。
“这条路……你可想清楚了?”陆铭章问道。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不必点明,他二人都明白这话中的含义。
戴缨没有直接给以回答,而是伸出指,将倾过来的伞推向他,随之,自己的身体跟着伞倚了过去。
一把油纸伞,罩住两人。
她很冷,身体在颤,而他最能清晰地感知到……
轿舆再起,雨巷中的女子消失了。
……
到了夜里,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没有停的架势,谢府各处院落点上灯,火灯在雨幕中发毛发昏。
“什么?!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