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接下来陆铭章没有任何质问,譬如,谁告诉你的?你从哪里听到的?又或是严肃地斥责此乃无稽之谈。
没有,在听完她的问题后,中间只安静了片刻,便认真地给出了回答。
“离开了京都,去了别的地方。”
戴缨慨然一声:“那时不过十一二岁,想必一路上很艰难。”
陆铭章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没有你想得那样,我那会儿已考了学位,去哪里也方便,想要寻一份生计并不难。”
她倒把这个忘了,以他的学位,想在府衙谋求一份体面的文职不是难事。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会儿这父子俩正对上,作为父亲的陆淮让人把陆铭章从陆家除名的消息散了出去。
他在外的求生之路并不顺畅。
哪怕到了地方,稍有体面的营生,他谋不上,他们那个圈子皆知陆家阿郎从陆府除名,那些人不愿得罪陆家,不想沾染麻烦。
“走了很多地方,只当游历了。”陆铭章低下眼,看向戴缨,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个时候我还去过平谷。”
戴缨抬起头,回望过去:“大人还去过平谷?”
“是,去过,好早之前了。”
“那会儿你身无分文,靠什么过活?”
陆铭章将目光放远,说道:“给人代笔,又或是在各家铺子当账房先生。”
戴缨不信,给人代笔这个说得过去,当账房先生需得拨弄算珠,她不认为陆铭章这精贵的文人手,可拨弄沾满铜臭的算珠。
她面上的表情,叫陆铭章一眼看了出来。
“把你那算盘拿来。”
戴缨真就下榻取了算盘并一本账册,再将床头的烛灯点燃
陆铭章接过算盘,用手抚过算珠,万珠归零。
戴缨翻开账本,先试着报了一串简单的数,就在她话音落下时,算珠相撞的清响也结束了。
一串数字定格在那里。
有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