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那人,儒雅和威肃参半的气韵叫人不再关注浮浅的皮囊,同一时,这一身清骨又同那气度完全契合。
这人便是他的岳丈,大衍朝枢密使,陆铭章,而他身边那名笑吟吟的年轻女子,是他的表妹,曾经的未婚妻子。
如今却是陆铭章的爱妾。
不知她说了什么,坐在一旁的陆铭章笑出了声,亲自倒了一杯茶,递予她,她双手接过,捧上手里,喝了两口,转过身靠于桌沿。
一个软腰靠于桌沿,一个端方坐在桌旁。
她背在身后的手,同他的手指悄悄勾在一处,她低低垂下颈儿,侧影像一脉弯弯的柳条。
周边的下人们退到了亭台外,却叫他这个意外闯入之人捕获到这一幕。
哪怕他被下牢狱,谢容对陆铭章这个上位者没有恨,因为当差距过大时,羸弱的一方对强大的一方是根本恨不起来的,唯有怪自己无能。
他心里对这位大人是敬畏的,他曾试想过,若他到了陆铭章这个年纪,可能连他一半的功绩和权位都不及。
当他从母亲口中得知陆铭章纳戴缨为妾时,震诧之余是无力。
在他认知中,必是缨娘客居陆府时,入了陆铭章的眼,而陆铭章那样身份的人,不过是贪图她的青春肉体,这样的“看上”,并非好事,兴许在肉体未衰前,情爱已弛。
他替她担心,以她那样的心性,怎能伺候得了陆铭章,那样一个深城府,重权专政且诡谲难测的权臣。
然而,就在刚才,即使他不愿承认,可事实就是,陆铭章对缨娘不只是肉体上的兴趣,他给了她足够的耐心和宝贵的时间。
那份稀贵中还有纵容。
越是冬日的阳光,越是刺目,谢容揉了揉眼角,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
……
陆铭川奔至行鹿轩,还未进院,就听到曹老夫人的叫骂。
“下作娼妇,你存的什么心,我原当你是个知进退的,才容你在三爷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