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是一个心慈面软之人,说一句“铁面无私”亦不为过,眼里从来不揉沙子。
不过这件事说到底就是纨绔之间的意气,堂堂京兆尹政务缠身,没必要为了这些小事伤神费力。
不过是一群蠹虫而已,懒得搭理……
然而他打算息事宁人,有人却不干。
褚彦甫虚弱的倚着窦德威,擦了一下不停流血的眼角,又青又肿的嘴巴一说话便疼得直抽抽:“不行!老子找谁惹谁了?跟他们犯口角的是高四郎,先动手的也是高四郎,凭什么他们不找高四郎,偏偏逮着老子打?老子好欺负啊!此事必须讨一个说法,马府尹若是不能秉公直断,而是打算和稀泥袒护这几人,那咱就将官司打到大理寺!”
戴至德在一旁大叫:“大理寺就大理寺!是你们先动手打人,我等纯属自卫,去了大理寺也不怕!”
他又怎会怕去大理寺呢?
他老子戴胄乃是前任大理寺卿,现任大理寺卿孙伏伽就是戴胄一手带出来并且扶持到寺卿位置上,可说是孙伏伽的恩主,否则戴至德何以小小年纪便可在大理寺担任官职?
到了大理寺,那就跟回了戴至德的家一样……
高真行在一旁眼角直抽抽,恨不得一巴掌将褚彦甫这张臭嘴扇歪了,让他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犯口角的是我?
什么叫先动手的是我?
你特娘的到底跟谁一伙的,这不是出卖我么?
“闭嘴!”
马周断喝一声,瞋目怒叱:“此乃京兆府衙门,官府重地,吾乃京兆尹,朝廷命官!尔跟谁张口老子闭口老子呢?膏腴子弟,顽劣不堪,既然你们褚家不能好生管教你,本官就替你老子好生管管!来人!”
“在!”
“褚彦甫口出狂言,目无官衙,嚣张跋扈,高真行挑衅在先,殴打他人,此二人鞭挞三十。窦氏兄弟为虎作伥,苏良嗣、戴至德、薛元超、蒋王李恽,当众斗殴影响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