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联,没有侯莫陈虔会振臂一呼,势力强劲的关陇门阀就只是一团散沙,觊觎利益却又相互忌惮,唯恐自己冲锋在前却被同伴在背后狠插一刀,拼得血流满地却终究做了嫁衣……
“马府尹认为,关陇这一次的谋划还能否进行下去?”
李承乾心神放松,拿起一旁的茶杯呷了一口茶水,笑着问道。
父皇驾崩的消息严密封锁,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捅出去,即便是关陇门阀亦是如此,否则他们所谋划的兵变就不是“兵谏”,而是谋反。只要能够将眼下这个危机抗过去,待到李绩引领数十万东征大军回到关中,便大局已定。
马周束手而立,蹙眉看着墙壁上的舆图,沉声道:“殿下似乎忽略了赵国公?”
岂止是李承乾?便是李靖、萧瑀等人,亦都不约而同的将长孙无忌排除在危险之外……
李承乾放下茶杯,走到书案之后坐下,轻松道:“非是忽略赵国公,而是辽东距离关中万里之遥,此时又正逢严冬,路途险阻,再是轻车简从,没有两个月也休想回到长安。赵国公年事已高,这些年更是养尊处优,如何经受得住这般万里迢迢的舟车劳顿?若是赶路急了,身体根本熬不住。”
按部就班的赶路,怕是要等到年后才回。若是赶路赶得狠了,一把老骨头岂能受得住折腾?大抵回到长安也是奄奄一息,哪里还有精力主持大局……
马周却依旧不能释怀,提醒道:“虽然水师尽在苏定方手中,但长孙家与江南士族多有合作,海贸也好,南北通商也罢,商队之中舟船众多,万一有海船冒着北风严寒出海接应,必然会大大缩短路程所需时间,且能够得到良好的歇息。”
如今辽东大雪封山,燕山之北的道路不通,返回关中只能自幽营二州向南沿着海边低矮通道取道榆关进入河北,然后西行。这一段道路正好绕着渤海拐了一个大湾,行程近千里。若是自盖牟城亦或没沟营等处大河出海口登上海船直接抵达榆关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