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哪一个官员能真正做到清如水、明如镜,两袖清风、纤尘不染?
有一些东西的确是贪墨了的,但却是官场之上所默许的规则,几乎所有人都那么干,甚至就连房俊也未必就能一针一线没占过衙门的便宜……
所谓徇私枉法更是夸大言辞,万年县令虽然只是区区一个县令,却掌管着半个长安城以及城外数以万计的土地、数以十万记的百姓,固然比不得当朝宰辅、封疆大吏,却也不折不扣算是一个权力极大的官员,等闲时候总有一些人情需要往来,长安城内的达官显贵们一旦涉案,谁能保证全部公事公办?
你还混不混了?
有一些案情并不明朗或者证据并不充分的案件,权衡涉案双方之后区别对待是难以避免的,即便是当年铁骨铮铮的魏徵也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可现在看着奏疏,那些事情具陈其上,让李义府心里一阵阵发凉,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明显是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难以逃脱那黑暗之中的眼睛……
不需问,必然是房俊无疑。
李义府手里哆哆嗦嗦的捧着奏疏,抬头看向房俊,不可思议道:“越国公……何至于此?”
说他“忘恩负义”,他断然是不肯承认的,是他没有因为“赠衣之情”主动向房俊靠拢吗?是房俊不要他啊!但凡房俊有一丝一毫收留之意,他纵然是做一条狗也是心甘情愿的,可房俊却怕他这条狗会咬人,一脚踢开。
若非走通了刘洎的门路得以进入御史台担任一届监察御史,他此刻早已被贬斥至天涯海角烟瘴之地,与野人蛮胡为伍了……
可他着实想不通,以房俊之权势、地位,为何这般欲置自己于死地?
瞧瞧房俊自踏入官场之后的对手,以前是权倾一时的长孙无忌,现在是文官之首的刘洎,自己不过一个监察御史,芝麻绿豆一样的官儿,没道理啊……
房俊却看也不看他,低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