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把什么事儿都摆在台面上来吵的性情。
“孙敬修是能吏。”范闲一步不退,看着皇帝老子地脸,清声说道:“若他敢贪赃枉法,臣第一个拿他,把他千刀万剐。”
皇帝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异光,似乎没有想到范闲竟然会对这件事情如此上心,隐约想到。大概是削权的手段来的太急,刺伤了这个年轻人的心。
东夷城的事情还在处理当中,朝廷没有真正地酬其之功,却要急着在朝堂上给他安排对手,难怪安之心里会不舒服。会硬生生地顶了回来。皇帝微微一笑,自以为了解了范闲的心思,摇了摇头,没有再就此事继续说什么。
“例行考绩总是要做的。”皇帝低下头。和声说道:“既然你要报孙敬修当年地恩义,朕自然也不会逼着你做个不义之人,只是若他不适合在这个位置做下去,朕自然会换人。”
皇帝抬起头来,似乎是警告,又似乎是提醒:“你即便是监察院院长,朝堂之事也不能多管,门下中书大学生们操劳朝务。你不要插手的太多。”
范闲也不多话,低身一礼便出了御书房。最后这两句对话,皇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他是不会亲自插手此事,但是贺宗纬那边还是会对孙敬修落手,而且提醒范闲不要对贺宗纬有什么私底下的动作,不然皇帝是真的会动怒的。
待范闲离开之后,皇帝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案宗。心里生出了淡淡烦厌之心。一手将这些案宗推开,一个人孤伶伶地坐在御书房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之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情太过直接倔狠了些。”
皇帝一面在心里想着,一面唤了姚太监进来,问了一下今天京都里发生的事情,面色也渐渐宁静下来。听到孙府寿宴地事情,皇帝沉思许久,明白了范闲为什么会像被踩了尾巴的老猫一样跳将起来,一位刚刚立下大功的臣子,马上要被人削权,被人扫颜面,莫说范闲,不论是谁或许都会感到愤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