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砖窑主程石汗如雨下,“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他知道岳川的身份。
在王家的宴席上与国君讨要乡村治权,这种过分的要求,王子殿下还答应了。
除此之外,稷下广场也是岳先生的产业。
就连老师的关门弟子,也对岳先生毕恭毕敬。
毫不客气的说,岳先生一句话能让瓦缸寨生,一个念头能让瓦缸寨死。
“岳先生息怒,息怒。老朽这就去劝说同族,这就去劝说。”
岳川摆了摆手,“免了!你把你的同族都叫来吧!”
程石恭敬的照做,不一会儿岳川身边就聚满了老老少少。
他们一个个都谦卑恭顺,但是目光转动间透露着一丝丝精明和狡黠。
用一个不恰当却又很恰当的词语形容就是“小农式狡猾”。
如果换个高大上的词,就是“见小利而忘义,干大事而惜身”。
最底层的农民,一无所有的普通人。
就连赖以生存的土地也不是他们的。
所以,小农总是有点“被骗妄想症”,涉及到重大利益的事情,总是害怕被骗。
他们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此后的两千五百年,他们一直都是被骗的。
历朝历代对他们承诺的“轻徭薄赋”、“均田免粮”、“平分土地”等等,从来没有落实过。
这就好像被骗到缅北的人。
第一次被骗过去,那是天真。
第二次又被骗过去,那就是愚蠢。
小老百姓也一样。
说句难听的,他们对岳川也是不信任的,只是看在程石和大黄的面子上不敢说出来罢了。
岳川起身,在众人身前走了一圈。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是,村里就这么一口锅,锅里就那么点饭,别人吃一口,你们就少一口,别人吃的多了,你们就会饿肚子。是不是?”
众人没有回答,但从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