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作为一个‘不知有父’的苟合产物,他是有理由怨恨的。
可他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因为他知道母亲是爱他的,并且一直拼尽了全力想要给予自己一切。
所以哪怕他从未体会过父爱是何物,却依旧极为满足。
“阿娘,我无碍的。”
说话间,姬禹反过来努力安抚着母亲的情绪,而后继续道。
“皇祖还说……他让母亲安心,他从来没想过利用长安让阿娘为难,进而用来作为逼迫父亲的筹码……”
听到这话,姬瞾身形微微有些僵硬,下意识问道。
“你皇祖……他还说了什么?”
姬禹闻言,歪了歪脑袋,斟酌了一番措辞,才道。
“皇祖说:‘朕的曌儿已经许久没有进宫来看过朕了……’”
说完这话,姬禹见母亲许久没有回应,一抬眼却见母亲不知何时竟已经泪流满面。
有些慌乱地替母亲抹去眼泪。
“阿娘怎么哭了?”
姬瞾连忙拭去泪痕,露出一抹故作坚强的笑容,摇头道。
“阿娘没事。”
她这么些年防备最深的那个人,其实并非是旁人。
正是曾经宠爱自己至甚的父皇。
为此,她甚至已经许多年未曾进宫了。
今日听到太康帝这番话,难免被勾起了几分愧疚与羞惭。
可如今已经为人母的她,却依旧不敢去赌太康帝这话的真假。
毕竟纵观古今,所谓血脉亲情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面前,实在是太过脆弱不堪……
而这时,姬禹在见到母亲渐渐恢复了平静,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那句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所以……阿娘,长安不是野种,对吗?”
野种,这是当年他第一次入宫时,那些天家表兄弟对他的称呼。
虽说那一日,母亲在所有人的震惊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