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弃。
她此前见过类似的病患,真正折磨的他们生不如死的,并非是身上的病。
而是,心里的心结。
大多数想不开,不能接受现实的人,便会逐渐丧生希望,萌生死志。
食欲不振导致日渐消瘦,只是其中最轻的症状。
余光看向与她不过半步之遥的高大身影,宋言汐心头暗暗庆幸。
幸好今日有他在,否则,这个病她是不敢治的。
虽不至于惹怒宣德帝,落得个脑袋搬家的下场,可光是忤逆犯上的罪名,也够她受了。
宋言汐正出神,冰冷的手忽然落入了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耳边是他一本正经的提醒。
“当心脚下台阶。”
“多谢。”
衣袍宽大,遮住了二人紧握的手,却遮不住宋言汐越跳越快的心。
这人怎么能……如此大胆!
宁王主仆就走在他们面前,距离他们不过两步之遥。
哪怕任何一个人回头,都有可能发现端倪。
察觉到她的抽离,墨锦川默默将手握得更紧,丝毫不给她逃开的机会。
宋言汐有些恼,转头瞪了他一眼以示不满。
可廊下昏暗,她只能隐约看清墨锦川的脸部轮廓。
他唇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笑?
不等宋言汐凑近看仔细,忽听宁王开口道:“小五,你虽不常回京,你的院子本王却一直留着,时常命人打扫修缮。”
似是喝了风,他痛苦地猛咳了两声,虚弱道:“今日就别走了,在我这儿住上一晚。”
墨锦川并未回他的话,袖袍下的手反倒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宋言汐的手。
这下她看清了,他确实是在笑。
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宋言汐试图回想京中有关他们兄弟二人的传闻,却也不过寥寥几句,寻不到有用之处。
唯一有用的,还是德海在外头说的那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