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
命运哪是“结果”,分明是“过程”。
何永秋,终究是没懂阿烬那五十年的螺丝刀,为何比任何捷径都更接近神。
回溯馆的回廊里,琥珀柱的光点突然黯淡下去,像被什么东西掐灭了烛芯。
何永秋死死盯着载体上最后一行字。
那行本该写着“星轨重塑,三界称‘子陵道尊’”的地方,此刻只剩下扭曲的墨痕,像一道凝固的血痂。
他明明只是改了几处“多余”的磨难。
让昆仑冰窟的三百年缩成一百年,让雁门关的血战缩短到一月,让忘川崖的碎丹之痛化作一场轻梦。
他以为这样能让子陵少受些苦,更快触及大道。
事实也的确如此。
可刚才水镜中闪过的最后画面,是子陵在九天星河中浑身崩裂的模样。
一万道法则如利刃般穿透他的元神,那些本该温顺入体的星轨,成了撕碎他的凶手。
“怎么会……”
何永秋的声音发颤,那奇特的载体竟在他触到的瞬间,簌簌褪成了粗糙的牛皮纸,边缘卷起,像被水泡过的旧书。
这不是阿烬那种带着温度的牛皮纸,是毫无生气的、透着霉味的枯黄,仿佛子陵那一万年的光阴,都在这篡改中化作了尘埃。
何永秋慌了,猛地摸出腰间的橡皮擦和玉笔。
他要改回来,把那三百年的冰、三月的血、碎丹的痛都还给子陵。
可橡皮擦触到牛皮纸的刹那,竟像划过石头般毫无反应,玉笔落下,也只在纸上戳出个破洞,连半点墨痕都留不下。
“不……”他攥紧笔,指节发白,“为什么改不了?!”
回廊尽头的铜镜突然亮起,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刺眼。
镜中依旧没有他的倒影,也没有了蛊惑的字迹,只有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回荡,不是他的语调,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平静:
“你让昆仑的冰没冻透他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