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痕,“那亲手浇灌出的呢?”
他想试试。
不借助水镜的速成规则,不追求法则的快速凝结,就像阿烬磨螺丝刀那样,一点点看着一个角色在命运的褶皱里生长。
让每一步选择都踩在自己的心跳上,让每一次磨难都成为道心的基石。
他想看看,这样培养出的神明,会是什么模样。
水镜中的光影轻轻晃动,仿佛在回应他的念头。
赵括将须弥徽章收入袖中,目光沉静地落在镜中某道尚未显露出神格的命运线上。
那是一个在战乱中失去家园的孤儿,此刻正握着半截生锈的铁剑,在废墟里寻找食物。
这一次,他要亲手为这道命运线,刻下属于它自己的纹路。
云州城的太阳是红的。
不是朝霞那种暖融融的红,是被血泡透了的、发乌的红,斜斜挂在断墙顶上,把阿七眼前的废墟都染成了一片肮脏的赭石色。
风卷着焦糊味和血腥味灌进喉咙,他弯腰咳嗽时,指尖摸到的是块碎砖。
砖缝里还嵌着半片暗红的布料。
像是哪家姑娘的裙角,如今只剩这点残片黏在血土里。
城破第三天了。
阿七的破棉袄早就被划烂了,露出的胳膊上结着层黑痂。
那是前两日为了抢半块发霉的饼子,被别的流民挠的。
他缩着脖子在瓦砾堆里挪,脚底下时不时踩到圆滚滚的东西,他没有看,只当是被碾碎的瓦罐。
直到手指触到个硬邦邦的布袋。
在一具趴在墙根的尸体底下,布袋被压得变了形,边角渗出些黄澄澄的颗粒。
阿七的心猛地跳起来,他屏住气,用那把捡来的、只剩半截的铁剑撬开尸体的胳膊。
尸体早硬了,脸冲着地面,后心插着支羽箭,箭杆上的狼头纹章还很清晰。
是北狄的兵?还是守城的?
阿七顾不上想。
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