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
赵括定了定神,抬脚走进街道。
方才喧嚣的夜市还维持着繁华的模样。
糖画摊前的青石板上,那尾鳞爪分明的糖龙凝固在龙首衔尾的瞬间,糖浆泛着冷光,却再无一丝甜香。
戏楼二楼的花旦水袖悬在半空,唱腔仿佛被掐断在喉咙里,只有口型还僵在“情痴”二字上。
卖馄饨的摊子冒着白气,锅里的馄饨浮得正好,可那白气纹丝不动,像是画上去的雾。
光影依旧流转,灯笼的光晕在地上织出斑驳的网,却因空无一人而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就像闯进了一座精致的蜡像馆,所有的热闹都是假的,只有寒意是真的。
赵括没心思细究这些静止的景象。
他很清楚,镜之渊的考验从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回到了这里,必然有其用意。
他调整了下背上的尸体,依旧朝着记忆中城门的方向走。
脚下的青石板发出“踏踏”的声响,在死寂的街道里格外清晰,像是敲在空荡的鼓面上。
路过青楼时,他瞥了眼二楼敞开的窗,锦缎衣裳的公子哥还搂着歌姬。
可却看见那歌姬的眼珠竟微微动了动,瞳孔里映出的不是公子哥的脸,而是赵括背着尸体的身影。
赵括脚步未停。
就在他快要走到先前城门位置时,背上的尸体突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了个身。
紧接着,一个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根响起,断断续续,带着股尸臭。
“娃……娃……我……饿……”
声音不大,却让赵括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
他低头看向肩膀旁老李头的脸,尸体的眼睛依旧灰蒙蒙的,嘴巴也没动。
可那“饿”字的尾音还在耳边盘旋,带着种贪婪的、干燥的味道。
城门就在几百米之外。
赵括没有犹豫,任凭背上的尸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