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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燃了碳火,营帐内依旧冷得浸人,彦邈祭出一顶燃着紫焰的三足圆鼎,热气膨胀,转瞬便将帐内烘得暖意融融。
彦邈拿出个小簸箕,分拣出十几种灵药,放进炉里锻造。
鹿呦眼角余光不经意看到,登时睁大了双眼。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人刚才放进去的药材里,有好几种都是剧毒之物吧?这是想救他,还是毒死他?
不过转念一想,彦邈是妖界闻名遐迩的毒圣,救治的法子自然也与普通医修不同。
灵草萃取的修复光液,被分化成飘渺的药雾笼罩在云義周身,将这一方小榻里的空间隐得朦胧。
鹿呦松了口气,垂下眼眸,轻轻握住了青年的手。
他的手,骨瘦苍白而宽大,手指修长分明,白皙如玉,精美得像是艺术品,只是几根弯曲的指节处红得渗血,是刚被严邈修复好折断的碎骨所留下的痕迹。
她现在也知道了,他所谓的去处理战事,都是谎话。
他是去见了白君珩。
这世间,也只有白君珩能将他伤得这么惨烈。
她鼻尖凝酸,一低头,泪不受控制地掉进他掌心里。
她从前惧他怕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觉得他霸道又自我,还偏执得让人难以招架。
可现在,那么强大高傲的一个人就这么瘦骨零丁地躺在那里,泪水沾湿了苍白病弱的脸颊,嘴里还一直在念着她的名字。
心里竟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了。
她伸手,替他抹去了眼角刚划过的泪,想要说什么,嘴唇张了张,才想起她现在是隐身状态。
“哟,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道清朗的少年声从外面传来,不一会儿便随着流旋的风雪,刮进暖烘烘的营帐内。
“快快快,给我点药,痛死老子了。”
凌玉抱着被砍得血肉模糊的胳膊走进来,边走边骂:“他爷爷的,那小子是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