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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耳濡目染的认知,所以,荣烺深觉此事荒谬。
荣烺道,“《贞烈传》上说,女子当相夫教子,当贞静自守。后妃者,当德贤贞良,安于禁宫,不涉朝务。”
她记性很好,《贞烈传》也不是什么圣人所著经史,荣烺复述两句,同林司仪道,“可我听说,当初父皇登基时年纪很小,皇祖父留下的辅政大臣很欺负人。如果没有祖母,我们就要受权臣的威胁了。”
“是这样。”林司仪道。
“故而,《贞烈传》上的话也不能全信。若祖母完全不管朝政,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荣烺眼珠一转,看向林司仪,“可现在也不是权臣当道的时候,朝中是祖母和父皇做主,御史竟然敢攻击我?”
林司仪很难形容这一瞬间的感觉,荣烺眼睛望向她的这一瞬,荣烺话音刚落的那一瞬,林司仪突然感到一种类似恐惧情绪。
可那并不是恐惧,林司仪是照顾荣烺长大的人,她在荣烺身边的时候与郑太后一样长,远胜荣烺的生母徐贵妃。
林司仪深深疼爱荣烺,荣烺也深深依恋尊敬她。
她不会对荣烺感到恐惧。
她是为荣烺的某种天分而震憾。
即便是林司仪,也是由荣烺这句“现在也不是权臣当道的时候,朝中是祖母和父皇做主,御史竟然敢攻击我?”,而瞬间警醒。
是的。
如今太后娘娘掌政,左都御史与内阁都是娘娘信重的人,如果没有左都御史与内阁的默许,这样的奏章恐怕根本不会到万寿宫的案头。
更不会有如今御史的发挥。
那么,为什么这道奏章会被放出来?
甚至,为什么这件事会成为朝中热议的话题?
“林妈妈,今天你陪我一起睡吧。”荣烺年纪尚小,很快抛开这些事,与林司仪央磨起来。
林司仪笑,“不是说好了,有自己院子就是大人了,得学着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