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他负手，又走到齐默面前，再无初见时那般慈祥，反而如同庙宇之中的神像一般，看不出情绪，只有无尽的威严，与睥睨众生的上位气势。

“齐默，记住皇竹山这个老小子今日的眼神，他恨你，想杀了你，但他也怕你，这就是懦夫的眼神。你这一辈子，都不能有这种眼神。”

“我不会帮你杀他。”

“他日，你若再见他，该如何报偿今日种种，全在你自己。”

“今日你既然捏碎玉牌唤我来此，那你便该已做好了准备，离开此处了。”

云从龙并没有催促齐默。

他只是凌空而立，等待着齐默的答复。

齐默回过头，遥望林长门，就这么凌空跪在半空中，对着林长门遥遥一拜。

“师父，不肖徒儿，拜别！”

林长门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早就想到过这一日的到来，齐默绝非池中之物，小小一个皇竹山，绝对承载不住他。

但没想到，这一天竟会来的这么快！

许久之后，他才怅然一笑，故作洒脱道：“他日你我若再见，可别忘了，我这老东西还曾是你的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大恩莫不敢忘！”

齐默再行一大礼。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去吧！”

林长门大袖一挥，双手负于身后，仰天大笑而去，眨眼功夫，便离了此处。

齐默回过头，又将当日胡来赠予自己的那本记载着十方剑诀的小册子重新还给了他。

随后，又冲众人再行一礼。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毅然决然，跟上林长门的脚步，离开了这片天地。

眼见人影消失在天外，皇甫云天这才回过神来，望向云从龙与齐默离开的方向，高声问道：“还未请教前辈身份！”

“断剑山，云从龙！”

这六个字，在皇竹山之中久久回荡，余音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