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书!四春!是......是我啊,王德贵!”
“去年......去年三春将军过寿,我还去送过一份寿礼,您......您不记得我了吗?”
王四春看着他那副摇尾乞怜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王德贵和别人还能攀攀关系,和这位刑部尚书攀关系,可是找错了人。
虽然是罪徒军出身,但从始至终王四春也没拿自己当将领,而是当做了李彻的爪牙。
他兄长王三春越是受殿下信任,自己就越不能和军方之人有牵连。
王四春没有回应对方的攀附,而是从袖中抽出一卷文书:
“王德贵,原朝阳城流民,殿下初出关时入伍,编入辅兵营,因略通算术,后调入辎重队。”
“积功升至队正,奉军制改革后,调入新编第三师,任军需处仓曹参军事,负责被服、粮秣登记发放。”
“后升任军需官,总管三师一应军需物资及部分饷银、抚恤发放事宜。”
听到王四春冷漠地念出自己的履历,王德贵的一张肥脸瞬间僵住。
王四春放下文书,身体微微前倾:
“本官记得,三年前军中大校曾见过你一面,那时你虽不算精壮,却也身形结实,有个军人的样子。”
“短短三年,何以养得如此脑满肠肥?”
“这一身肥肉,怕是连马鞍都跨不上去了吧,还能提得动刀,上得了阵吗?”
王德贵满脸通红,羞愧地低下头,声音如同蚊蚋:
“王尚书......您......您也知道,卑职是流民出身,从小饿怕了,也穷怕了......”
王四春猛地打断他:“这不是你贪墨烈士抚恤金的理由!”
“更不是你喝兵血、吃绝户的借口!”
“那些战死兄弟留下的孤儿寡母,每日勒紧裤腰带,只盼着分发下来活命钱,全喂肥了你这一身贼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