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运使范大人来了维扬,袁家的帖子我们是都不接的。”
“呵呵。”吴举人只笑了笑,并不想理会这些盐商之间的勾心斗角,他家资丰厚,上次春闱不中,已经在着手谋个海陵府县衙学官的职缺,根本不想沾惹一身铜臭,劝李茶商几句已经是看在往日的吃喝情分上了。
转运使范大人来了维扬三天,这流景园的新主袁三爷却能早与他定下赴宴一事,可见范大人与他之间的私交是远胜与维扬城内徽商的。
只顾着抱团不懂抬头看脸色,今日怕是真得吃些苦头。
忽然,吴举人站起身,对着一个穿着簇新绸袍的男人笑着说:
“刘年兄,前两日还想寻着你喝酒,才知道你近日忙起来了。”
看见从前让自己蹭吃蹭喝的“贵人”,刘冒拙提着自己新袍一角快步走了过来,远远就抱手道:
“吴孝廉,许久不见,听闻你要有鲲鹏之势,大展宏图,我还想着何时向你讨杯酒喝。”
“哈哈哈,不过是在科举上灰了心,待选调定下,我定在盛香楼订上几桌,请刘年兄好好喝一顿!”
“说到盛香楼,吴孝廉,今日的酒宴正是盛香楼的罗东家,袁三爷财盛,罗东家也是手段全出,今日这菜,我可是想了许久了。”
吴举人眼前一亮:“前几日去盛香楼不见罗东家,原来是在筹办大宴,那我今日可真是来对了!能让罗东家那等人物手段全出,怕是今年一春,这维扬城里说的都是今日了。”
“嘿嘿,今日一宴,别说今春,十年二十年,每到春来宴起的时候,怕是都要被人提了又提!”
想到自己于此间有功,刘冒拙得意地摸了摸胡子。
待他被人请走,吴举人才重新落座,一旁的李茶商皱眉问道:
“刚刚这位……”
“刘学兄是我在书院读书时候的学兄,八岁就中了童生,可惜父母早去,后续进学就艰辛了许多,他常在市井间打转,交友极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