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发颤。
长缨君反手将岁昌剑抛入鞘中,利剑入鞘的摩擦声惊起房檐下的寒鸦。
她蹲下身放声大笑,那带着薄茧的手掌覆上女孩发顶时,还蒸腾着白色的热气。
“小呆瓜。”
剑尊的食指扫过女孩冻僵的鼻尖。
“你可见过塞北的狼群,当它们撕开猎物咽喉时,可会嫌热血太烫?”
未等回答,长缨君已旋身踢起积雪,漫天琼玉中她的声音裹着金石之音:
“这世上的痛快,本就是弱者的酸话泡不软的烈酒。记着———”
剑锋忽而破空,削断三丈外将坠未坠的冰棱。
“无敌怎么会寂寞呢?”
“无敌……可爽了!”
最后半句混着冰棱坠地的脆响,与远处松涛应和成韵。
江剑心怔怔望着雪地上蜿蜒的剑痕,忽然觉得扑面寒风都成了滚烫的刀。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多到红色衣摆终被北境霜雪漂白,当江剑心学会用棠光剑削断雪浪时。
山门外最后一株红枫已被寒雾蚀成灰白,当年的剑尊终究成了一方小小的石碑。
被永远困在了十年前的大雪之中。
江剑心眨眨眼,从怔愣中缓缓回过神来。
那些悲伤的记忆一想起来便如同潮湿的雨季,让她用剑的手腕都开始滞涩发酸。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抢到安全屋,可不能关键时候掉链子。
于是她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慢慢收敛了发散的思维。
看向眼前的灰房子。
随着天光的推移,第一缕暮色遮上天空的时候,灰房子周围也慢吞吞的冒出了一圈蓝光。
“嗡——嗡——”
江剑心看见一层蓝色的保护膜从下向上收口,形成一个兜头罩壁,出现在房子外面,正对门的位置写着:【0/10】
“十人间!把门前面的先杀了!”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