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院,青年沈夜却被预知家拉出深渊,于烟火人间中重新活了过来。
世间阴晴雨雪,天边漫卷的晚霞,在这一刻再次与他有关。
因为一个人独居,沈夜难免就要为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操心,这些生活中的琐事将他原本沾满血的空荡荡壳子一点点填满。
比起当年为盲师驱使,黑夜屠城,威名远震,沈夜更喜欢这些平平淡淡的日子。
厨房的长台上,牛皮纸袋里探出青翠的芦笋尖,竹编篮里的娃娃菜还沾着晨露,不锈钢沥水架上倒扣着描边骨瓷杯。
沈夜挽起袖子,菜刀与砧板相碰,阳光从天窗斜斜切进来,在他肩头洒下碎金般的光斑,那些浮动的尘埃在郁金香上方跳着舞曲。
江剑心在餐桌旁边坐下,踌躇的看着他忙碌的背影道:
“诶——你小子,最好做的饭能让人咽下去。”
她很担心自己的肠胃,毕竟要是吃船长哥做的饭吃蹿了,她还得费心去买药。
“我做的饭味道还是不错的,您尝尝就知道了。”
沈夜边切菜边说道。
在他做饭的功夫,江剑心打量了一下他屋里的装饰,疑惑道:
“你这桌布怎么还是蕾丝花边的?”
一般男生买桌布都不会选个带花边的,倒是女生会买这种款式。
沈夜头也不抬的说道:
“也是邻居送的,那时候我还是女生样貌,晚上把黑夜放出去放松的时候,刚巧看见她被人堵住凌辱。”
那是某个来到蜂巢后的平静夜晚,沈夜指尖轻叩窗沿,浓稠如墨的夜色便顺着指节攀爬,如液态丝绸般漫过巷道。
他半倚着木门闭目仰首,天赋浸泡在夜晚的黑暗中,总会泛起细密的欢愉,像是浸泡在温养灵魂的羊水里。
在黑夜的无声蔓延中,突然混入了异响。
他蹙眉睁眼,百米外垃圾箱后翻涌的黑夜与失明的双眸共享了视野。
三个佝偻身影正将穿白裙的姑娘逼向墙角,其中一人污浊的手指已扯开女孩领口的纽扣。
沈夜忽然想起半月前刚搬来的时候,女孩送过他一盆向日葵,这人情一直没还。
于是他动了动手指,暗巷里倏然爆开墨色荆棘。
黑夜化作利刃,精准挑断暴徒的脚筋。惨叫声尚未漫出喉咙就被暗影吞噬,只余粘稠血流顺着砖缝蜿蜒。
次日晨光初绽时,门缝便塞进了块粗锦刺绣蕾丝花边的桌布,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感谢沈姐的帮助!】
沈夜不是个讲究人,有个桌布能用就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