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你怎么想起把钱存在保险箱里呢?”
二肥笑道:“这都是四哥主意,他说,钱存在银行卡里,是最不安全的了,只要一出事,立刻就被冻结了,一分都休想拿出来,所以,只有这种方式,才能不受损失。”
“这么说,你跟他还有联系?”
二肥倒也坦然:“当然有啊,他还欠我钱呢!”
林海几乎抓狂,他用力的挠了挠脑袋,无可奈何的说道:“二肥啊二肥,你不把自己的小命折腾进去,就不肯罢休啊,你......唉!”
“哥,你不用跟我嚷,我这条命,就跟山里的荠荠菜似的,一分钱不值,如果不认识你,就只配拿去喂猪,所以,我从来就没把命当回事!只要活着,就会一直折腾下去,不混个出人头地,决不罢休。”
林海差点当场吐血。
他强忍着怒火,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说道:“二肥,你要拿我和大莲当亲人,就马上跟孙国选断绝一切来往,把这场官司应付过去之后,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二肥则笑嘻嘻的道:“好,好!你放心吧,等把欠我的钱要回来,我就跟那个老家伙永远断绝来往,我发誓,说了不算,出门就让车撞死!”
明知道这小子言不由衷,随口糊弄,可却又无可奈何,林海看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孔,只能长叹一声。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权力,这本无可厚非,但偏偏这个曾经质朴淳厚的年轻人,却被他无意之间带上了歧途,而且渐行渐远,连拽都拽不回来。这不是造孽,又是什么呢!
强大的负罪感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只能一拳狠狠的砸在了猛禽的仪表盘上。
这个举动让车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二肥怔怔的看着他,气氛很是尴尬。
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来看了眼屏幕,是个陌生的抚川地区座机号码,迟疑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听筒里传来李光旭冰冷的声音。
“你好,李书记,我在外面。”他含含糊糊的回了句。
“外面?你离开市委,都快三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去武安报到呀!一泡尿远的路,就是爬,也该爬到了。”李光旭大声的呵斥道:“他妈的还能干不?不能干就趁早滚犊子!告诉你,不管你在东辽怎么样,到了抚川,老子的话就是命令!跟我耍滑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年头,作风强势的领导很多,但张嘴就骂的领导很少见,一时间,林海感觉心里的火都快烧到脑门了,真想大声回骂过去。
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