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的汤有多么的苦。
冲泡多少次依旧很难喝。
需要用多少桑葚果才压得下。
南桑在电话这边,挥舞的手臂,眉飞色舞的朝电话对面的忠叔和杨浅展开了一副山顶的美丽画卷。
这幅画卷里没有她从盐城回来京市的一路,被她强调了几遍的安乐无忧。
只是在详详细细的说山上有多漂亮,一草一木一阳光一微风有多温柔。
南桑讲述完这段画卷后停顿了几秒。
清楚的听见杨浅似鄙夷的轻啧,还有忠叔长出口气的浅淡呼吸。
本堪堪停住的眼泪,在这瞬间恍若想再溢出来。
南桑仰头,抬手飞快的扇眼眶的泪水。
她从决定要留在京市江州身边后,便在想和他们通话的时候说些什么才能安他们的心。
很简单。
前段他们一定可以查到的途中为谎言。
后半段他们查不到的同样为谎言,这谎言不是她吃穿住多豪华。
而是让他们自己去揣测出她生活无忧的不算谎言的谎言。
南桑和忠叔还有杨浅同住一屋,以亲人相待不过一年多。
可她太了解忠叔和杨浅了。
同样的,知晓他们也是了解她的。
他们清楚她远在他乡,会做的只有报喜不报忧。
越频繁的报喜便越虚假。
南桑说的第二段没提一个字的喜。
只是把和景深相爱那几天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
她知道这些足够了。
他们能透过这幅画卷,看到有精力、有精神、活泼并且无忧无虑的她。
若不然。
她的眼睛根本看不见半点五颜六色。
即便看见了,也记不住。
南桑克制住眼泪后。
话音一转,开始挖陷阱。
她语气不变,嘿嘿笑着说巧了,山上住腻了,江州便来接她了。
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