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里。
卫东君睁开眼睛,感觉眼角有什么东西沾着。
抬手一摸,竟是一手的泪。
“这孩子也不知道在别人的梦里,都瞧见了什么,能伤心成这样。”
是爹。
卫东君坐起来。
卫泽中听到动静,赶紧蹬蹬蹬走过去,对着女儿上下、左右一通瞧。
瞧完,他迫不及待道:“快说说,项琰都梦到了什么?”
“宁方生呢?”
宁方生,宁方生,一开口就是宁方生,你就看不到你爹脸上的焦急吗?
卫泽中在心里暗戳戳地骂着,两条腿却诚实地往外走。
还没有走几步,“砰”的一声,门从外头被推开,宁方生目不斜视地走进来,径直走到床前。
卧、槽。
我这么大个活人,他竟然看不见?
卫泽中刚要在心里蛐蛐,一偏脸,见小天爷耷着眉,抿着嘴,一脸不怎么痛快的样子。
哟,同是天涯被弃人啊!
平衡了。
宁方生走到床边,看到卫东君眼角的残泪,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谁能想到,项琰和许尽欢之间,竟然是这么深沉的一份感情。
卫东君吸了吸鼻子,声音哑哑的,“宁方生,这个梦境你和他们说吧。”
我反正是说不了。
怕哭!
宁方生突然伸出手,在卫东君的脑袋上用力揉了几下。
房里的空气,因为这个动作有几分凝滞。
卫东君:“……”他揉我脑袋做什么?
卫泽中:“……”这不应该是小天爷的专属吗?
小天爷:“……”哼,他早就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
宁方生的声音本来就低沉,此刻正是天亮前最至暗的时刻,偏偏他讲述的,又是一段生死虐恋……
最后一个字落下,卫泽中哪里还能忍啊,捂着袖子,抽抽噎噎地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