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犯没有杀吴酸,而是逼他脱下外衣,抢走了他身上的腰牌。
吴酸则被迫穿上凶犯的衣裳,还被喂了一颗软筋散。
吴酸浑身不能动弹,像条死狗一样地靠在亭柱上,心说完了,彻底完了。
只要雨一停,凶犯便可凭着这一身衙役服和那块腰牌,大摇大摆地避开官兵的盘查,从此远走高飞。
凶犯跑了没关系,有关系的是那块刻着他姓名的腰牌。
这东西丢了,他在五城的差事也就丢了。
然而,吴酸还是嫩了点。
那凶犯冷冷看他一眼后,缓缓举起了大刀,对准了他的脑袋。
这时,吴酸才突然明白过来,那杀千刀的是要将他的脑袋砍下来,做成一具无名死尸,来个彻彻底底的金蝉脱壳。
吴酸吓得瑟瑟发抖,脑海一片空白,只等着阎王爷的到来。
结果,阎王爷没来,来了个醉鬼。
这人突然冲进亭子,浑身上下已经湿透,走路都踉踉跄跄,显然是喝多了酒。
凶犯立刻把刀一收,大掌落在吴酸的颈脖上,警告他敢说一个字,就把他的脖子拧断。
吴酸一动不敢动。
酒鬼理了理身上的湿衣裳,一扭头见亭子里还有个衙役,便不管不顾地嚷嚷开来。
“你们这些当官的,也忒霸道,一个个恨不得把我的祖宗八代都问出来,若不是被你们耽误了,我也不至于淋这场雨。”
“也不知道哪个乌、龟、王八蛋犯了事,连累了小爷我。”
“要我遇着了,我非弄死他不可。”
嚷嚷完,酒鬼从包袱里又摸出一壶酒,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又讨好似的往那凶犯面前一递。
“官爷,给你喝一口?”
那凶犯冷冷地看着他。
酒鬼不以为然地笑笑,用手掌心擦擦那壶口:“别嫌弃啊,这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喝口酒驱寒呢。”
说罢,他把酒往吴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