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文泥胚,再作烧制。如此用阴文泥胚印出来的墨字,才是正向字。
但眼下的小院儿,正是被这一步骤给难住。
沈筝迈步进去,余时章愁眉苦脸朝她招手:“正让白嵩去寻你呢,你来看看。本伯是真没办法了,咱们这儿三个脑子加一块儿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看来他们是真遇到难题了。
沈筝调整好心情,三两步上前,与他们一同蹲在了土窑旁。
土窑中的火烧得正旺,她一过去便感觉被热意裹挟,就连呼吸的空气都被抢了过去。
余时章拿起地上木棍戳了戳土窑封边的泥土,经验老道:“嗯......还要等会儿,胚子还没烧硬,但会儿火熄了再闷会儿。”
他眼下再急也急不出个结果来,只得将沈筝唤去石桌旁坐下,将满是泥土的手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给沈筝倒了杯茶。
沈筝也不嫌弃,拿起茶抿了一口,问他:
“伯爷,遇到何难了?”
余时章看着冒着热气的土窑,叹了口气:
“上回白嵩日以继夜,才刻了一百个阴文胚子进窑烧制。”
他也抿了口茶,补充道:“一百个一次性烧的,然后就出事儿了。”
沈筝皱眉,“一百个都出事了?可是火候不够,或是窑口未封密,进气了?”
“不是。”余时章摇了摇头,“一百个一起烧的,但分明用的是同一批土,烧制时间也一样,但就是有小半的胚子出窑后不久,就开裂了,其他的就没事儿。”
这种情况沈筝也是第一次听说,她追问道:
“伯爷有没有让白工回忆一下,从活泥到刻胚,这一批胚子可有何不同经历?”
“没有。”
余时章回答得很笃定,“且那些开裂的阴文胚子毫无规律可言,有的是他下午刻的,有的是夜间刻的。有的是第一次捏制的泥,有的是第二第三次的。”
沈筝闻言眉头皱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