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送的?”
“您不都猜到了吗?”曼娘不似小女儿家羞涩,言语大方:“卫泾送的。这人平日看着精明得很,但送起东西来,就只知道送花。同一品种的花,他能送好几盆不同颜色的过来。”
沈筝抿茶轻笑,并未作答。
或许这就是面对真正喜欢的人时,一切花里胡哨都变成了纯粹的真诚?
“你们......”沈筝意有所指:“快了?”
曼娘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有些欢喜,又有些忧愁:“再相处一段时日看看,主要是我......放心不下阿梨。害怕我成婚之后,她......”
阿梨会怎么样,曼娘不知道如何表达,但总归,她怕这孩子好不容易放下的心防,又会因为她成婚重新立起来。
沈筝沉默片刻,“你为阿梨做的,已经够多了。”
曼娘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您也知道,我将她当成半个孩子,就算成婚也无法割舍。虽然卫泾说他也会待阿梨好,但......”
阿梨与卫泾,没人要求过她,必须做个取舍,可她就是难以保证自己能让双方都满意。
说到头来,这是她给自己的枷锁。
“你有些拧巴了。”吹过来风夹杂着细雨,凉丝丝的,沈筝一边感受,一边说:“不止你想他们好,他们也想你好。你们的感情,都是互相的,有些时候,不要想太多。跟着心走,有话敞开说便是。阿梨是半大不小的姑娘家了,卫泾更是有自己判断的大人。”
“你为何非要夹在中间,非要寻求一个平衡之道?到头来,不是强逼自己作取舍吗?”
又一阵风吹来,曼娘看着布满小雨滴的木质桌面,愣了许久。
沈筝摇了摇头,问道:“莫轻晚在客栈吗?”
曼娘回过神来,“在,我去将她唤过来?”
沈筝点头,曼娘若有所思,起身离开。
莫轻晚刚将药给莫母喂下,门外便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