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天子唤道:“林爱卿,以群,跟上。”
林老将军还在照镜子呢。
他虽年迈,但体格子还在那摆着的,就那么往一面全身镜前一杵,后头的人便只能看个边角。
关键林老将军带兵几十年,朝中不少武将都在他手下待过,对他极为尊敬,故而那些武将往林老将军身后一站,直接霸占了一面全身镜。
其余官员本敢怒不敢言,一听林老将军被唤走,乐得跟什么似的。
“将军,陛下唤您呢......”
林老将军依依不舍:“本将军还没聋。”
说罢,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
暗处的以群早已跟了上去。
天子带着一行人走出殿门,往左廊一钻,百官便再也见不着他们身影了。
方才殿内人多,有些闷,但出来之后晚风一拂面,闻着花香,众人直觉头脑清明。
“你说你。”天子头也不回,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这般重要之物,竟一搬就上来了,万一被人偷了去怎么办!”
沈筝还在对着太后乐,空气寂静片刻之后,她才发现天子在对自己讲话。
“微臣......”
她打好的腹稿刚开了个头,便被太后打断:“沈大人才刚回来,莫要责怪她。殿角有羽林军在,没人敢起心思。再说,他人也不知此物为何。”
天子抱怨了一句,太后还了他三句。
原本开开心心在前走着的人止住了脚步,回头无奈道:“母后......”
这么多人在呢,给点面子呗?
太后无奈一笑,“此地够偏了。”
他们可以停了。
这还是沈筝本人第一次来宫中,见众人停下后,她忍不住四看起来。
很贵的木头,很贵的花,很贵的灯架,很贵的灯。
就连地上的铺的砖,都在无声诉说着——人,我也很贵。
沈筝抠了抠脚趾。
太奢华了。
触及她的视线,太后轻声问道:“琉璃难做吗?”
虽还是和太后对话,但此时沈筝内心的感受,与之前在同安县时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太后还牵着她手呢!
“不难做。”沈筝笑着摇脑袋,“白砂是主材料,再与几种辅助材料一块高温煅烧便可。”
太后一听便知道她没说实话,但内心爱怜更甚。
甚至还教导她:“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眼下除了拂菻人,只有你会做琉璃,若你说它难做,它便难做,你的功绩......”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