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便恨不得将沈筝扒皮拆骨。
严丰词压下心中不悦,思索后做手势请道:“伯爷,沈大人,第五老爷,隔壁雅阁是国子监产业,还请三位赏光,进去雅间一叙。有一事,下官想与第五老爷商讨一番。”
淅沥小雨被风吹进街沿,打在面上虽不冷,却有些黏腻烦人。
余时章杵在原地不动,沈筝略微垂眸,看向第五纳正。
第五纳正坐在轮舆上,双手紧紧按着膝盖,俨然是这阴雨天让他双腿不适,或是刺痛难熬,或是酸痛挠心。
沈筝拽了把余时章袖子,低声道:“他们是冲着第五老爷来的,恰好今日您在,进去一道应对吧,也让第五老爷暖暖脚。”
余时章看了眼第五纳正,终究抬腿朝雅阁走去。
他问沈筝:“你真没看上这间铺子?”
沈筝摇头,“真没有。方才只是觉得这的公子哥难伺候,也不一定能看上咱们的书。现在吧......这雅阁是国子监的,我不想和他们做邻居。”
之前在雅阁的时候,她便在想。
把同安书肆开在国子监对面,固然能让嘉德伯和严丰词心生不畅,但那只是一时痛快。
从长远考量,这对京中普通读书人而言并非幸事。
这种感觉......就像把书店开在了夜店旁边,格格不入。
一行人步入雅阁,沈筝边走边想,全然没注意到掀帘伙计面上的震惊。
待他们步入雅间后,掀帘伙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喃喃:“完了,完了,全完了......这活计,我怕是保不住了......”
另一名伙计走了过来,脸上全是好奇。
他蹲身道:“那姑娘......方才不是你们接见的吗?我看她一直笑着与你说话,你这是得到贵人赏识了啊!她现在和嘉德伯走在一起,身份肯定不凡,你小子,今日撞大运了,往后可别忘了兄弟!”
“撞个屁的大运啊!”伙计都快哭了,“我方才以为她出身普通,便与她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我这嘴......”
“啪”一巴掌打在嘴上,他在地上直蹬腿,“可别把人给得罪了啊!”
雅间中,青烟自鎏金香炉中袅袅升起,盘旋而上。
严丰词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终于步入了正题:“第五老爷,本官今日,其实是为隔壁铺面而来。”
第五纳正放在腿上的手掌微微收拢,垂下的眼皮掩住了眸中锐利。
还未开口,余时章便他说道:“严祭酒,你的意思是,你想赁下隔壁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