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安书肆作对不错,但更深层的目的,还是拉拢京中权贵。
而“无功名不可进”这条规则,又拉拢了那些有才学的后生,若这些后生春闱榜上有名,定也会记得国子监的这份情。
一举多得。
第五纳正也想明白了其中道理,眉头紧皱。
他提肘碰了碰沈筝,暗中摇头。
但沈筝的反应,却和他截然相反。
“严祭酒大义。”沈筝抚着茶盏道:“下官心中还有一想法,若在阅览楼中实施,有利无弊,还望祭酒听听可行与否?”
嘉德伯闻言掀起眼皮,神情略带震惊。
沈筝的反应,怎么与他们猜想的不一样?
她不应该惊慌吗?不应该极力阻止吗?
她难道不知道,国子监开设阅览楼意味着什么吗?
待到那时,上京有权有势的文人都会站队国子监,而他们那小小的同安书肆,便只剩那些穷酸学子和普通人抱团取暖!
那些人能给同安书肆带来什么?只会吸血的水蛭罢了!
窗边的严丰词转过身来,他的神色隐藏在阴影之中。
只听他道:“不知沈大人有何想法?愿闻其详。”
沈筝站起身来,朝严丰词走去,“阅览楼既为‘楼’,那楼中藏书便不能少了去。上京文人诸多,下官以为,祭酒可号召大家给楼中捐赠书籍,丰厚藏书的同时,还能增进文人与阅览楼的感情。”
走进后,她瞧清了严丰词的神情。
她在他脸上看见了困惑。
很显然,他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但他不明白的是,沈筝为何会将这一“好办法”交给他。
“这......”困惑间,他看向嘉德伯:“师弟以为如何?”
“我......”嘉德伯一噎,“此事还是下来再做商讨吧。”
别说严丰词了,就连他都还没想明白。
没想明白,不如不说。
他可不想在余时章面前丢脸。
有了台阶,严丰词顺势而下,“多谢沈大人为阅览楼出谋划策,此事......我会与监中夫子商讨。只是这铺面,还望第五老爷能给个答复。”
烫手山芋被甩了出去。
但这山芋还没砸到第五纳正时,便又被余时章揽了过去。
“你们要商讨,第五老爷也要商讨。”他饮了口茶,看向第五纳正:“买卖商铺不是小事,这决定,你一个人能做吗?”
第五纳正立刻摇头,“印在探微身上,我老了,一人做不得主。”
嘉德伯闻言气个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