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有个专官考绩的刘主簿便忙不迭替他告了病假,当时那生得像矮树墩子、麻子脸的刘主簿还特地暗示原主:“百官告病延医以百日为限,逾限不愈者,不问缘由皆夺职停俸,你可得自己掂量着。”
说这话时,他捻着胡须,眼冒精光,似乎恨不得现下便让姚爷爷将官职腾出来,好按上自己的亲信或是将这官位估价而卖。
姚如意蹲得脚麻,回院子时,听见姚爷爷屋里传来呛咳声,便赶忙进去看看。
老爷子是个大方脸,眉毛粗而上挑,身材高大,看得出他年轻时一定是个强壮的大高个。但如今他生病瘦了不少,两侧颧骨支起,眼眶凹陷,更显得有几分凶相,此时正伏在榻沿咳嗽干呕。
姚如意忙过去给他顺背,又从桌上倒了水来给他喝。
喝完,总算止了咳,姚启钊呼哧呼哧喘了会气,抬起头,用浑浊的眼定定望着她,半晌才沙哑地问道:“你……你是谁呀?”
姚如意说:“我是如意啊。”
姚启钊盯着她看很久,慢慢地摇摇头:“不是,你不是如意。”
姚如意便不说话。
他又抬手在自己腰间比了比:“如意才这么高呢。”
姚如意叹了口气,这样的对话其实已发生过好几次了。她前两日好些后也扶着墙过来看过姚爷爷,但那时他已不认人了。他这症状有些像老年痴呆,又像是中毒程度较重,有了精神损伤。
总之,现今他的记忆时常停留在孙女小时候,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
也不知道这种状况以后能不能缓解。
姚如意重重叹气。
“如意往何处去了?她那么小,你要好生看顾,别叫她乱跑。”姚启钊忽而又换了个神情,严肃地叮嘱,“你领她出门玩可得提着神,不要叫她离开你眼前半刻,可记下了?”
得,这是将她当作乳母使唤了。
“省得了,我给您拿粥来。”姚如意不跟老小孩争辩,她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