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他我病了,只叫他不必急,路上慢慢走,也不要节省,多花些银钱坐漕船……”
姚如意心头咯噔一下。虽说托原主的福,她能轻松看懂竖排繁体字,写几个字怕也不难,可毕竟从没练过书法,一动笔恐怕就要露馅。
而且,姚爷爷之前不是总把她当成家里雇来的小厨娘么?这回咋又把她认成孙女儿了?不过,她以前在医院也见过患阿茨海默症的老人,他们思维跳脱,确实不能按常理推断。
不过她没漏出一点儿不对的神色来,先坦然接过姚启钊递过来的钥匙和信笺,顺带将缠了纱布、烫起好几个泡的双手也展现在他面前:
“阿爷,您既已接到信了,只怕人家早已启程了,写了回信他也收不到啊?何况您看我这手……我也没操持惯灶头事,这两日赶鸭子上架,昨夜熬卤汤才烫了手,这会子还肿着呢。”
姚如意本也不是日日掌勺的大厨,烧柴火灶更是幼时记忆了,哪能事事妥贴不出错啊?原主那十根水葱般白嫩的手,叫她两日折腾下来添了七八处被火燎伤和锅边烫出来的红印子。
原主不爱出门,皮子养得白又薄,一烫起来便瞧着格外严重。烫得浅的都有一碰疼的红印,烫得厉害的,不仅有红印,都起小泡发肿了,周遭还耷拉着黄黄的软皮。
姚启钊瞅了眼,立刻急了:“怎会弄成这样?凉水冲过没?快去买些烫伤药来!回头流了浓,那便难好了!”
“不碍事,我冲过水还抹了点牙粉,过两日也就好了。”姚如意早上过药了,其实已不太疼了。她是死过一回的人,很珍惜这副身体,只是没法子,总要做事。
姚启钊还是不放心似的,拉过她的手看了又看,又唠叨要当心,并勒令她一定要去包几副烫伤膏回来覆。
之后,他盯了她手腕处一颗痣半晌,才忽而撒手,拄着拐杖,慢腾腾地转身回屋去:“你说得有理,闻安只怕已在半道上了,这回信还是不写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