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上楼前还没飘雪花,等我再下去地上已经铺了一层白霜,冰面混着雪,格外的滑。
李叙言看到我出来,从副驾下来,“慢点,路滑。”
我脚下一出溜,人差点摔了,但在北方长大的孩子从小就锻炼得自带下盘稳定系统,只趔趄下就站稳了。
我嘿嘿笑,“没事。”
李叙言松口气,“吓我一跳。回去我开吧,路况不好。”
“不相信我技术?”我直接坐进驾驶室。
“哪能不相信。”李叙言跟着上了副驾。
左岸尊邸距离澜湾不远,隔了两条街,但却在不同的区。
我们聊了一路,都是工作上的事,快到小区门前他说:“沈听澜要是欺负你,记得告诉我,有我替你撑腰。”
我笑笑,“知道啦,谢谢。”
李叙言无奈道:“你跟我总是谢字不离口,什么时候才能把我当成朋友?”
我反问他,“你把我当朋友吗?”
李叙言转过脸看着我,耐人寻味的沉默须臾,才说:“……也是。”
红灯转绿,我驶出停止线,随着车流继续开。
轿厢逼仄,只有车外的鸣笛声。
我直言不讳道:“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做朋友挺难的。而且,我不想牵扯进你们的恩怨。你可以说我自私,但我在你和他之间,我只想自扫门前雪,做个局外人。”
李叙言点点头,似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他突然说:“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吗?不牵扯任何恩怨。”
我从车内视镜看他,带着玩笑的口吻说:“你确定?我没那么容易相信人,而且做我朋友挺难的。”
李叙言说:“不怕难,我想试着了解你,跟你做朋友一定很有趣。”
有趣?
我噗嗤笑了,“你怎么看出来我有趣的?我这人特没劲。”
李叙言说:“可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挺有趣的。”
“是吗?那只能说你品味特殊。”我弯唇笑笑。
李叙言看着车外,疲惫的叹口气,“工作压力大,身边需要相处轻松的朋友。”
我暗示他,“我也只能做个让人轻松的朋友,别的能耐也没有。”
李叙言自然听得懂,回我道:“之前把你牵扯进我和他的恩怨里,想通过你让他难看,是我想法狭隘了,也对你不公平,以后不会了。”
希望他能说到做到。
但我看人,只看行,不看言。
车停在左岸尊邸,李叙言跟我道别后走进小区。
自打那天被沈听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