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炕尾拿了纸,提着煤油灯,带着岳宝华出门,茅房要穿过羊圈门口,守着羊圈的大黑看见陌生人,吠了起来,把岳宝华吓了一条。
“别叫!”岳宁喊了一声,大黑摇起了尾巴。
岳宁把灯给岳宝华,塞了手纸给岳宝华:“爷爷,您拿着灯去茅房。”
岳宝华拿着粗粝的草纸,提着昏暗的油灯进茅房,看了孙女住的地方,茅房是这个样子,也没什么惊讶的了。他匆匆解决,提着灯出来。
大黑躺在地上,岳宁正在摸它的肚子。
自从自己恢复前世记忆,就盘算着要离开,可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刻,就连大黑这条狗,她都不舍得。
“大黑,姐姐马上要走了。以后你好好看着羊,知道不?”岳宁跟大黑说。
大黑听见脚步声,蹭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岳宝华,又摇尾巴往岳宁手边蹭过来。
岳宁拍了拍狗头,站起来接过煤油灯进茅房。
大黑仰头看岳宝华,刚才清澈的狗眼,现在露出凶光,岳宝华连脚都不敢挪,幸亏岳宁很快过来,岳宁一过来,狗尾巴摇得飞快。
这变脸速度,岳宝华慨叹:“这狗可真聪明。”
“可不是?它还是我福星。福根叔让我放羊,就是因为大黑是牧羊犬还有狗粮的份额,像今天它在田里逮了一只耗子,吃饱了。我就能少喂它一顿,它的粮就是我的粮了。”岳宁话语中透出占了便宜的喜悦。
岳宝华笑出声,转念心又酸疼了起来,孩子要靠狗嘴里省粮。
祖孙俩回了屋里,岳宁舀了水和岳宝华一起洗手:“爷爷,我给您打水,您擦洗一下。”
岳宁给岳宝华兑了水,她出门去。
岳宝华从行李箱里拿出毛巾,毛巾在斑驳的搪瓷盆里浸湿,他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
祖孙俩轮流擦洗了,岳宁出去倒水,进来见岳宝华在按着小腿,问:“爷爷的腿?”
“没事,就是静脉曲张,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