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慢慢相处中,苏苜也放下了戒备。
一年两年对你好的人可以是伪装,但十几年如一日的伪装,哪怕是伪装也变成了真的,论迹不论心,在苏苜的心头这个老人早已经是自己的家人了。
然而,老头终归是老了,一年不如一年的身体,哪怕苏苜用灵气蕴养也无济于事。
直到一个午后在那把早已包浆的躺椅上离开了人世,老头走的很安详,在走之前还拉着自己的手,说着些不正经的话。
说啊,像自己这个年纪早已经初尝人事,要不是年轻的时候脾气大,他也不会被主脉打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说啊,自己年轻的时候可是有名俊俏儿郎,来看他姑娘都能排出十里地。
说啊他曾经也是一名修道天才,本应前途无量,可最后还是败给了权势滔天,在金银海里滚过一圈,年轻的时候什么都体会过了到了老才能沉下心来在这破道观安享晚年。
功名利禄势如风,人思云散皆为空。
………
对此苏苜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未反驳他嘴中说出的那些前言不搭后语的絮叨。
有些他信,有些他不信。
不过信不信都不再重要,老头走了,走之前并没有什么遗憾。
只留下了一间破道观,一顶破斗笠一把生了锈的断剑和一包不知攒了多久的铜钱碎银,这些铜钱杂七杂八各种朝代都有,还有一头储备粮,都一并传给了他。
苏苜也在此守孝了三年。
说来惭愧,苏苜来到这个世界上都一十六年了,都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大致背景。
从老头那一知半解中了解道,这个世界不简单,世道混乱不堪,贪官恶吏狗皇帝,民不聊生,魑魅魍魉,百鬼夜行。
而且必然存在超凡且不简单。
至于为什么苏苜这么笃定因为那头储备粮。
那头老山羊自己很小的时候就长那样,十六年过去了依然生龙活虎,每天该吃吃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