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小,有些琴键已经无法发出声音,好似无法发声的哑巴,怎样用力呼喊嘶叫都毫无办法。可是少年还是在固执得弹奏着。
手电筒的冷光下,他在黑白琴键上浮动的手指苍白得恍若只仅剩白骨。
他那么用力地弹奏,怕是每弹奏一个音符,手指尖都会疼痛吧。
最终,琴声似乎被粘稠、沉重的空气压得喘不过气来,终于消失了踪影。
少年放下了双手,却没有回头。
他只是微微弓着背,坐在已经烂掉的琴凳上面,也不看肖澈这边,长长的白发微卷。肖澈注意到他的白衣下摆有些破碎,上面有些暗红的印记,像是血之类的东西。
那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又涌上来了。也就是这种罪恶感让他开始思索如何打破眼前的僵局,于是他问:“干嘛大半夜在这边弹琴?你这家伙就不睡觉吗?”
少年沉默。
肖澈有些烦躁,又问:“父亲呢?今天晚上不做了?”
嘲讽的声音在房间里扩散。
过了许久,就在肖澈以为少年想无视他的时候,少年终于说话了,声音又轻又小,语调依然怪异,就像好久好久没有说过话了似的喑哑。但肖澈很明显,感觉到了他流溢而出的欣喜:“我就知道……你还会来找我。”
“啥?”
“我一直在等。”少年依然背对着肖澈,声音竟然有些发抖,“等你来找我。”
肖澈愣了愣,一脸莫名其妙。
少年接着说:“你有问题想问吧。”
“你既然知道就回答我之前问过你的问题,你到底是谁?不许随便回答糊弄我!”
“怪物。”少年低声道。
肖澈气恼:“少来这套!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跟父亲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头发皮肤颜色这么怪?为什么父亲那么听你的话?为什么母亲欺骗我说这下面有只红背蜘蛛似的怪物,明明我根本没有看到……还有……还有……”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