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人敢小觑我们?可这是建立在魏王和诸功臣无视我族的前提下。倘若不知进退,争权夺利,早晚有倾覆灭亡之危。
满朝公卿自诩饱读诗书,精通经义,可曾看出魏王是何许人也?似此等宽仁之主,只要忠心追随,便绝不会有所亏待。和一般的人主不同,凡人主大多自矜自傲,若亏欠臣属太多,反生嫌隙。而对待魏王,自是要让他亏欠良多,才有回报。所谓吃亏是福,我父已经这般退让,如今又有忠心护主之功,魏王岂会亏待?
反倒是公卿们,一副扣扣索索的小媳妇模样,施恩不痛快,让利如刀割,原本一件付出再得回报的好事,让他们做来,倒让人凭添三分火气。我听人言,李相曾评价袁本初‘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公卿们诚如斯言。”
杨修说的眉飞色舞,杨四自是连连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事实上他比这些公子哥更洞悉人性,杨修所言,恰恰是人性之特点,同样一件事,做的方法不同,招致的结果可能截然相反。
“公子所言,便如下仆给贱内买衣物,若是下仆扣扣索索,不情不愿地掏钱,贱内即便拿到了衣物,仍然不悦。可若是下仆爽快的买了,贱内则会欣喜万分。同样买了衣物,过程不同,带来的效果也是截然不同。”
杨修哈哈大笑道:“四叔这般比喻,倒也贴切。”
说话间,伊阙关已是遥遥在望,杨四眯眼打量了一番,对杨修道:“公子,关隘并无陷落的迹象。”
杨修颔首道:“魏王也是戎马出身之人,虽不比高祖、光武之神武,但也并非庸将,又身先士卒亲临关隘,守军自是上下一心,拼死报效。况且我先前遣派的先锋想必已至关下,既未有溃逃返回之军,那关隘的局势自然还算稳定。”
“看来大局已定。”杨四嘲讽道:“袁本初当真是不知死活,雒阳有八关护持,又有禁军精锐,岂是轻易能下之地?他要想赶在禁军之前破关入境,那便得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