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相连的一家人。
为救一个外人,不惜违背自家人的意愿,而且这位“自家人”还是堂堂正正的九五之尊。赵禥在此事上承担的风险,远远大于柳寻衣无关痛痒的一句“没齿难忘”。
如此铤而走险,又岂能不令人困惑?
“小王爷今日舍命相救,着实令在下刮目相看。”柳寻衣拱手道,“在下何德何能?岂敢令小王爷如此厚爱……”
“师傅说过,大宋衰微之根源在于奸佞当道。若想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首当其冲便是‘亲贤臣而远小人’。敢于护卫忠良乃王之正道,国之正气。正气不存则王道不兴,王道不兴则国运不达。”赵禥煞有介事,一字一句宛若照本宣科。
“这……”
闻听赵禥的“真知灼见”,柳寻衣登时一愣,惊愕道:“小王爷,在下一介武夫,何时说过这般崇论闳议?”
“误会了!”幡然醒悟的赵禥嘿嘿一笑,解释道,“教我这番道理的并非你这位师傅,而是我最近新拜的另一位师傅。你教我武功,他教我读书,如此一来我才能文武双全。”
“另一位师傅?”柳寻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小王爷今日的变化,八成是拜这位新师傅所赐。”
“不错!”赵禥不可置否,“是他告诉我景云馆的酒宴暗藏杀机,也是他告诉我你对朝廷忠心耿耿,这一次是被人冤枉。同样,让我设法救你一命也是他的建议。”
“嘶!”
听到赵禥的解释,柳寻衣对他这位远见卓识,洞若观火的新师傅顿时产生极大的兴趣,同时也对其心生无尽的感激。
毕竟,没有他对赵禥的一番敦敦教诲,赵禥又岂能脱胎换骨,做出今日这般惊天之举?
“小王爷的这位师傅……莫非认识我?”
“他与你素不相识。”赵禥缓缓摇头。
“那……他岂敢冒着得罪皇上和东、西二府的风险针砭时弊,甚至怂恿小王爷救我?”柳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