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根本是黑白颠倒,真伪难辨。我为朝廷尽心尽力,出生入死,不惜违背自己的良心潜入江湖变成一个心怀叵测,两面三刀的‘奸贼’,本以为是顾全大局,拯救苍生,可最终朝廷又是如何回报我的?没有功劳、没有苦劳、没有赞扬、没有肯定……反而被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用阴谋诡计,将我二十几年的功绩轻易抹杀。从一无所有走到天机阁少保,我拼死拼活二十年,但从天机阁少保变回一无所有,甚至沦为钦犯……却只需景云馆一场酒宴,是不是很可笑?”
听到柳寻衣对朝廷的诸多抱怨,贾大人的脸上变颜变色,分外难堪。
“这些年,我背叛了太多、太多对我肝胆相照的朋友,辜负了太多、太多对我寄予厚望的恩人。那些对我好的人,全部因我受难,反而那些意图害我的人却活的一个比一个逍遥。我活着,只会令我的恩人含荼茹毒,令我的仇人鸡犬升天……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而活?一命呜呼,万事全休,岂非皆大欢喜?”
不知是贾大人戳中柳寻衣的软肋,还是柳寻衣压抑隐忍的情绪再也按捺不住,宠辱不惊的他突然变得神智癫狂,激动不已。
这一刻,他不是在回答贾大人的问题,而是在向自己笃定一颗求死的决心,向上天倾吐命薄缘悭的不满,更是向冥冥之中……那位主宰着自己命运的“百无一用”,控诉二十几年的辛酸与悲愤。
“从我踏入丞相府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临安。”柳寻衣深吸一口气,渐渐平复自己的心绪,“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死前能解救潘家四口。我此生欠债无数,十辈子也难以偿还。如今死到临头,实在不愿再连累四个无辜之人。衙门的做派大人心如明镜,对你而言救他们于水火只是三言两语的小事,但对那些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而言……却比登天还难。”
“我明白了!”贾大人似乎对柳寻衣的肺腑之言颇有感触,缓缓点头的同时眼中流露出一抹思忖之意,“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