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此言差矣!如果今天死到临头的人不是他们,而是寻衣和我,试问清风和凌潇潇又会不会放过我们?”谢玄沉声打断苏禾的辩解,语气颇为不耐。
“寻衣不是清风,又岂能效仿清风的作派?”苏禾虎目如炬,毅然摇头,“苏某正是不希望自己的好兄弟变成第二个清风,不希望那位丹心碧血、侠肝义胆的‘仁人义士’变成一位铁石心肠、不近人情的‘冷血杀手’,因此才劝他‘得饶人处且饶人’。对死敌不择手段也就罢了,但对待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至少要抱有一丝悲悯之心。”
“苏禾此言,未免有些天真……”
“悲悯绝非天真,此乃人性!”苏禾大义凛然地纠正,“倘若失去人性的底线,你我又与禽兽何异?”
“苏禾,你放肆!”见苏禾对谢玄出言不恭,廖川登时眼神一寒,气势汹汹地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我家府主面前大放厥词……”
“混账!”廖川话音未落,勃然大怒的柳寻衣猛然发出一声呵斥,“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在我大哥面前大呼小叫?”
“我……”
被柳寻衣劈头盖脸一通教训,“不识时务”的廖川吓得脸色泛白,舌头打结,支支吾吾再也说不出下文。
此时,站在一旁的慕容白、邓泉、凌青、许衡彼此顾盼,无不满眼愕然,暗中咂舌。
俨然,今日的苏禾看似形单影只,实则他在柳寻衣心中的分量极重。换言之,他说的每一句话……柳寻衣都会虚心聆听,仔细斟酌。
“寻衣,愚兄……”
“大哥的良苦用心,小弟刚刚已经知晓。”柳寻衣摆手打断苏禾的辩解,若有所思地呢喃自语,“悲悯之心……悲悯之心……究竟什么才算‘悲悯之心’?什么算‘妇人之仁’?二者的区别与界限……又是什么?”
见柳寻衣心意动摇,吴双眉头一挑,听似漫不经心的一句感慨,深意却耐人寻味:“远见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