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副宗主与湘西腾族、绝情谷的关系……乃至他在西律武宗的身份,谢玄希望他统统不予承认。”
“也不能一竿子打死,谢玄并不希望柳寻衣与贤王府以外的人断绝关系。一者,此事断无可能。二者,柳寻衣若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可能只依靠贤王府的力量。湘西腾族、绝情谷乃至我们这些人的鼎力支持……必然不可或缺。因此,与其说‘不予承认’,不如说……谢玄想替柳寻衣分出远近亲疏,轻重缓急。”
“对对对!回想谢玄今日的言行,用意正是如此。”阿保鲁在洵溱的“点拨”下茅塞顿开。他越想越心惊,越说越感慨,“谢玄趁大局未稳,众人乱成一团之际,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柳寻衣接回贤王府,再大肆宣扬,昭告天下柳寻衣是贤王府的少主。如此一来,纵使柳寻衣不想接受‘贤王府少主’的身份,恐怕也辩解不清,无力摆脱。至于其他身份,什么腾三石的外孙、萧芷柔的儿子,也包括西律武宗的副宗主……一概视为他的‘附庸’,而非‘正根’。啧啧啧!谢玄不亏是洛天瑾的心腹,果然老奸巨猾,这一手‘先斩后奏’玩的确实巧妙。”
“谢玄在清风父女眼皮子底下忍辱偷生,卧薪尝胆。费尽心机在暗中帮柳寻衣度过一劫又一劫,为了什么?当然是让柳寻衣认祖归宗,继承洛天瑾的遗志,壮大贤王府的家业。”洵溱不可置否地微微一笑,从而眼神一凝,话锋一转,“如果谢玄只想替洛天瑾找回流落在外的至亲骨肉,替贤王府留住‘后继之主’,故而千方百计地排除异己,倒也是人之常情。可如果……”
“如果什么?”阿保鲁迫不及待地追问。
“如果谢玄不像我们想象中那般简单,他不惜一切代价找回柳寻衣,不仅是为完成洛天瑾的遗愿,更是为……”
言至于此,洵溱的眼中陡然浮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阴郁之色。她的内心似乎涌出一道恐怖念头,以至脸色阴晴不定,言辞支支吾吾,迟迟说不出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