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潮生坐在了他的对面之后,薛敬之淡淡道:
“但愿你真的会下棋,如果让我发现你在说谎,恐怕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闻潮生看了一眼棋局,偏头对着朱白玉道:
“你怎么谁都下不过?”
朱白玉脸上掠过一丝讪色,他的确在棋艺方面有所欠缺,属于极为典型的又菜又爱玩,他亦领教过闻潮生的棋技,并未还嘴,默不作声站在一旁。
落子之后,院子里的气氛便没有先前那般紧张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皆被带入了棋局,依旧是二百子后,薛敬之手执黑子,迟迟不落,盯着棋局的眼睛带着一抹血丝。
又过了小片刻,他忽然面色严肃地将黑子扔进了一旁的棋盒中,站起身子拢了拢衣服,对闻潮生煞有其事道:
“……本官忽然想起还有很重要的公事没有处理,这局棋下得不错,姑且留着,待本官下次来续上。”
言罢,他双手负于身后,朝院儿门口走去,众人紧随其后。
闻潮生在身后叫他道:
“薛大人,您快输了,几子的事,要不下完再走吧?”
薛敬之充耳不闻,宛如聋子,就这样不回头地离开了朱白玉的院子。
闻潮生盯着院门口一会儿,忽而也将手中的白子扔进了棋盒里,收敛起了方才的形容,对朱白玉道:
“他来找那东西的?”
朱白玉微微点头,他坐到了方才薛敬之坐的位置,呼出一口气:
“幸是你没将那东西带上,不然真不好处理。”
顿了顿,朱白玉又道:
“薛敬之的权力不小,从前是由平山王一手提拔上来的,在齐国做了三十四年的官,但手上很干净。”
闻潮生有些意外:
“为平山王做事的人,手上还能干净?”
朱白玉感慨道:
“平山王养了许多门客门卿……譬如陆川,这些人才是真正为平山王做黑活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