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曾有一棵梨花伴香,红木拐搁在了一侧,项朋义曲膝蹲下为她捶腿,画面祖慈孙孝。
柳舒言抱剑走近时,项朋义正讲到自己拜入内门之事:“阿奶,殿试没发挥好,当了状元真没意思,我深思熟虑了一番,不想当一个除了读书好外一无是处的人,我就去修剑了。”
啊,她怎么记得项师兄是说考万里书院没考上,才拜入剑宗的?
柳舒言没作声,项朋义并不知道自己凡尔赛失误,继续絮叨道:“剑宗虽然地方偏,但环境好,山清水秀,灵气充裕。加上我后,就更加的人杰地灵了。”
“宗门氛围也很好,同门友善。阿奶,我交到了很多朋友。而且也没费什么功夫,我就成功进入练气期了,很快就会筑基,以后会更有出息的。”
“阿奶相信你。”鬼婆婆躺在椅上,慢慢晃着。不知何种材质做成的摇椅吱呀地摇晃,摇啊摇,摇啊噎…
项朋义捶腿的动作慢下来,他垂下头,低声问道:“阿奶,我没有继续读书,您会失望吗?”
鬼婆婆跟柳舒言的视线对上了,她含笑摇头:“读书累啊,练剑也累。阿奶只是个普通人,只想我的乖孙儿能记得好好吃饭,早起早睡,不要把身体熬坏,这就足够了。”
柳舒言走到他们跟前时,老人家还在说:“你阿爷就是个老古板,科举升官发财,他一样都做不到,要求你们倒是头头是道。苦了你们这些孩子埃你是个有出息的,能走出家门,选择去修仙,阿奶还替你高兴呢。”
项朋义咬着唇,强忍住,却还是哭出声来。成年了几十年的人了,哭成了一个两百斤的孩子。
鬼婆婆坐起来看着他,没安慰,只是淡淡地、包容地微笑。
生与死,真与假,好像一刹那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这一刻,柳舒言竟能从那双尽覆白翳的眼眸中感受到了慈爱,鬼婆婆的形象似乎也没那么可怖了。
“我能跟您聊聊吗?”柳舒言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