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从屋顶跃下,就立在了院中,没有靠近。威胁完人后,他扫了屋中一眼,就利索地御剑离开了。
汲星洲愣愣地看着,跟一团浆糊的脑袋比起来,心跳一点点地加快。直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他眼前晃把他摇回了神。
“师父有话要单独跟你说。”柳舒言把他拉到了床前,自己和平修然退了出去,合上门。
平修然感觉自己吊了一晚上的气终于喘匀顺了,恢复了吊儿郎当的姿态,正要逗趣几句就离开,忽而发现柳舒言弯着桃花眸笑盈盈地看向他:“师叔啊,反正也是等,我想听听什么叫‘陈年旧事’。”
平修然:“……”原来你不是在发呆,都听进去了啊。
他下意识看向屋顶,却发现申绍辉早跑了。合着师兄弟几个,就欺负他这个老实人是吧?
“别站着,坐下吧。”
汲星洲搬了张凳子,坐到床前。即使已很倦惫,眼睛都睁不得太开,他背梁依然挺得笔直,手规矩地放在膝上,一副认真接受检阅的模样。
蔺华成靠坐在床头,身后垫了个软枕。几口血吐下来,他面上无血色,唇色极淡,憔悴得十分明显,仿佛被海浪拍起的泡沫一般,美丽又易碎。但看到少年拘谨的模样,他仍露出微笑,先安抚人:“辛苦你了,没吓到吧?”
汲星洲连忙摇头:“是我应该做的。也望蔺长老保重身体,维持心境平和。”
“你是以什么身份说这话的呢?”蔺华成心思一起,问道。
以医者的身份交代病人,以徒弟道侣的身份劝谏对方师父,亦或是以妖修……汲星洲垂目,不知对方作为师父的好友究竟知道多少,只能保持沉默。
他最难以启齿,也无法坦诚的就是身份。
蔺华成笑着笑着,咳了起来。汲星洲立刻为他起针,替他导气。一滴汗顺着他额角滑落,少年的眼神专注清亮。
蔺华成看着他,突然问道:“很喜欢她?”
汲星洲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