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三千,明天要五千,就单说去年,咱家搭进去的钱,就不下两万!再这么下去,这国能不能救,我不知道,这家业眼看着就要毁了。”
苏文棋反道:“我看过账本,还不至于扛不住吧!”
“嗐!少爷,这要搁以前,这么个搭法,咱们一年到头,是分文不挣。可鼠疫这半年,不少账目都收不回来,毁家纾难,可使不得!而且,那张龙之辈,拿着钱,住旅店、嫖娼馆、抽大烟,这……这叫什么事儿呀!”
苏文棋不想再听,摆摆手道:“那就先用我自己的钱顶上。”
陈忠闻言一怔,自知劝不住少爷,便只好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退下了。
少倾,钱伯顺又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恭喜少爷!这一回,有‘海老鸮’他们帮忙,白宝臣被杀,纺织厂被炸,白家拥趸扫荡殆尽;周云甫垂垂老矣,损兵折将。如今,奉天江湖,咱们苏家说一不二,等伱选上了商会会长,无论洗白,还是支持倒清,都不在话下了。”
话说得没错,苏文棋却高兴不起来。
他本来是想通过正规的、合理合法的途径,竞选商会会长之位,却无奈发现,会长选举,藏污纳垢,非以非常手段,绝难如愿。
这便已经背离了他想洗白家族的初衷。
一个小小的商会,涉及选举,尚且如此,况乎于国?
钱伯顺看出少爷的心思,便笑着安慰道:“也不必太过心急,只要咱们能站稳脚跟,苏家安然无忧,优势在我,徐徐缓进,必能如愿。”
“你真觉得苏家安然无忧?”苏文棋反问。
钱伯顺愣了一下,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周白两家,大败亏输,当然安然无恙。”
苏文棋顺着窗口,举目远眺,口中喃喃自语。
“我反倒觉得,苏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危险。”
……
……
奉天城西,白国屏外宅。
白宝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