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肚皮,叼上一根烟,歪头点火;甩几下胳膊,扑灭火苗,将半黑的火柴弹在桌面上,嘬着牙花子问:“找我干啥?”
韩策双手相叠,变戏法似的从袖口里抽出一张银票,陪笑着说:“也没什么别的事儿,无非就是想见伱一面,表表孝心。毕竟,两年前,在‘卧云楼’门口,还得多亏了王管带照应。”
王延宗伸手接过银票,眯眼看了看,挺满意,收下了,但看上去并不开心。
两年了……
王延宗似笑非笑地感叹道:“得亏我现在官复原职了啊!”
韩策当然明白这是揶揄的话,于是便慌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们周家,向来是记着王管带的好的,先前的时候,应有的数,都给了常统领了。”
这人要是没眼力、嘴不甜,本性占了大半,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有所改变。
非得吃过大亏,才能长记性、懂掂量。
可这韩策终日在周云甫的庇佑之下,即便办事不周、说话不利,也总有舅舅帮忙兜底、找补,偏偏就不曾吃过大亏,因此落得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半吊子做派。
知道怎么跟官差打交道,可又远远算不上人精。
王延宗一听这话,当即笑道:“韩爷,低了。”
“什么低了?”
“眼界低了!”王延宗讪笑道,“你何必把数给到常统领手上,直接去给皇上,不是更好?”
两年前的事,常统领早被撤职了,现在是张老疙瘩兼任巡防营中路统领。
韩策回过味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王管带误会了。其实,你上次毙了鬼子以后,我家老爷子也一直帮忙出钱平事儿,想要保你的安全呢!后来我也找过你,只是一直没有消息。”
“哦,那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保下我这条命?”
“呃,王管带,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再者说,要说一个窑姐儿找不着我,也就算了,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