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你,他今天心情好,伱陪他下去坐一会儿,该消气就消气了吧。”
“不去。”胡小妍固执地回道,“说了别叫我奶奶,太显老了,叫嫂子。”
小花抿抿嘴,小心翼翼地说:“嫂子,楼下这么多人来给咱道喜,你这当家大奶奶,要是不露个面,是不是……不太好啊!老爷也没面子啊!”
“这倒也是。”胡小妍迟疑了片刻,却说,“小花,你去我屋,把那件淡蓝色的旗袍换上。”
“干、干啥呀?”
“替我在你道哥旁边坐着。”
“啊?这、这能行吗?”小花本能地退却道。
胡小妍满不在意:“有啥不行的?除了苏文棋和自家人,外头又没几个人见过我,去吧!”
“我、我不敢……”
“去!”
胡小妍一声令下,吓得小花赶忙转身逃离。
书房里又重新静了下来,胡小妍又冲窗外看了两眼,随后收起目光,看向桌案上的一沓报纸。
《盛京时报》的头版头条上,刊登了一张照片——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梳着三七分头,蓄着两撇八字胡,端坐在一张沙发上,看起来英姿勃发。
尽管还不能完全读懂报纸,但凭借少数几个字样,胡小妍还是猜出了其中的大概意思。
显然,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案。
“宋……仁?”
中间一个字,胡小妍不认得。
她翻开报纸,又看到了另一条新闻——东三省官银号准备金不足,奉票无法兑银,行将倒闭。
“官家的银号也能倒闭?”
…………
一连串儿的叫好声响起。
宅院东侧,简易的戏台上,独留武生一人,正在甩膀子、卖力气。
唱的是什么?
验能耐的折子戏——《挑滑车》。
却见台上那人,头上绑着帅盔,背上负着靠旗,四方步,高踢腿,把式不断,气息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