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南提着自个儿的行李箱,笨呵呵地顶风朝门口走来,“等会儿我,稍等一会儿!”
江连横面露嫌弃,遂低声吩咐道:“国砚,伱去帮他一把!也不知道你嫂子咋想的,非得把这小子整过来。”
…………
入住宾馆,一夜无话。
待到次日清晨,众人起了个大早,叫来洋车,直奔辽河南岸而去。
一到洼坑甸,始方知“关外天桥”,果真名不虚传。
虽然不如奉天小西关繁华,但却是个正儿八经的杂巴地。
远远望去,几间店面横纵相连,尽管简陋,却已经初显街市雏形。
人群往来穿梭,叫卖声纷繁入耳,卖醋卖油卖烧酒,理发修脚点痦子,抽签赌牌变戏法,卖画卖字卖神像……
更不用说那些打把式、卖膏药、耍猴儿、算卦的常见行当了。
其间的行人、看客,多半是刚从港口卸货的搬运工和旧市街的居民,清早来这喝碗热豆脑,吃两根油条,顺道卖卖呆儿、瞅瞅热闹,也算是难得的消遣。
靠近北边儿荒地的那一侧,单有一排妇女,头上绑着粗布方巾,拿个蒲团坐着,身前码好针线,干的是“缝穷”的买卖。
码头的搬运工,多是讨生活的光棍儿,家里没人疼,更没人照应,赶上衣服哪儿破个窟窿,就来这找娘们儿缝补。不用说,哪个盘儿亮,就找哪个,末了给个几分钱,顺便还能斗闪唠两句骚嗑儿,这就算是开了荤了。
娘们儿忙活一天,挣了钱,再起身去赶潮,从淤泥里抠出些许小鱼、小虾、小螃蟹,捡回家起口铁锅一炖,贴几张棒子面儿大饼,日子苦点儿,但也挺美。
人间烟火,概莫如此。
江连横等人从东边儿过来,一路上眼花缭乱,不够瞅的。
可有一点,确实跟闯虎所言如出一辙——洼坑甸,单数“评”、“团”两门,最为兴旺。
每隔个三五步,就能看见有说相声的围了